王煉利:“原罪”的本意與“剝削”無關!
發(fā)布時間:2020-06-16 來源: 美文摘抄 點擊:
把“原始積累”當作“原罪”是中國人的誤讀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提及的“原罪”是對原始積累的譴責,這是天大的誤會!
如果我們仔細閱讀過馬克思《資本論》第一卷第24章《所謂原始積累》中的第一節(jié)《原始積累的秘密》,這個誤會本不至于產生。
馬克思在《原始積累的秘密》這一節(jié)的第一段中,對資本主義積累作了幾句話的概括,認為資本主義積累是這樣一個運動過程:大量資本和勞動力 →資本主義生產 →剩余價值 →資本積累(大量資本和勞動力)。這個過程“象在一個惡性循環(huán)中兜圈子,要脫出這個循環(huán),就只有假定在資本主義積累之前有一種‘原始積累’(亞當•斯密稱為預先積累),這種積累不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結果,而是它的起點”(《資本論》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6月第一版P781,第7行)。
馬克思為什么要“假定”有原始積累?因為“單個商品生產者手中一定程度的資本積累,是特殊的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前提。因此,在從手工業(yè)到資本主義的過渡中,我們必須假定已經有這種積累。這種積累可以叫作原始積累”(第23章第2節(jié))。
那么,這種“原始積累”是不是都從剝削中得來?
按照馬克思的觀點,資本只有進入到資本主義的生產過程中,才會產生“無酬勞動”即剝削,在進入資本主義市場過程以前,如果資本家僅僅是作為“貨幣持有者”存在,或者他僅僅停留在用這些貨幣購買勞動力、但資本主義生產過程還未進行,那么,這部分的貨幣或者說這部分的“資本積累”是可能“與別人的無酬勞動無關”的(見《資本論》第二十一章即《簡單再生產》章)。
但是,一旦資本進入了資本主義的生產過程,由于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本身決定了“即使資本在進入生產過程的時候是資本使用者本人掙得的財產,它遲早也要成為不付等價物而被占有的價值,成為別人無酬勞動的貨幣形式或其他形式的化身!保≒625)這個結論與以亞當•斯密為代表的“溫和的政治經濟學”的觀點是如此不同!因為斯密毫不猶豫地認為:“資本增加,由于節(jié)儉;
資本減少,由于奢侈與妄為。一個人節(jié)省了多少收入,就增加了多少資本!薄百Y本增加的直接原因,是節(jié)儉,不是勤勞。”“若只有勤勞,無節(jié)儉,有所得而無所貯,資本決不能加大!保ㄋ姑埽骸秶褙敻坏男再|和原因的研究》)斯密的觀點,資本增加來自節(jié)儉,節(jié)儉自然是來自勤勞,既然資本積累是通過“先勤勞,再節(jié)儉,后致富”這樣的過程,那資本積累的來歷就很“正義”。
馬克思當然不同意這種觀點,他譏諷道:“在溫和的政治經濟學中,從來就是田園詩占統(tǒng)治地位。正義和‘勞動’自古以來就是唯一的致富手段!保ǖ24章第1節(jié)第2段,P782,第9~10行)。
馬克思認為,“溫和的政治經濟學”學者在“解釋這種原始積累的起源的時候,就象在談過去的奇聞逸事。”(P781,9~10行)什么叫做“過去的奇聞逸事”?馬克思繼續(xù)譏諷:“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兩種人,一種是勤勞的聰明的,而且首先是節(jié)儉中的中堅人物,另一種是懶惰的,耗盡了自己的一切,甚至耗費過了頭的無賴漢!蹦切扒趧诘穆斆鞯摹 人和“節(jié)儉中的中堅人物”因為“正義和‘勞動’”而致富了——這怎么不是奇聞逸事呢?
很久很久以前,還有一種 “無賴漢”,他們什么也沒有,當然也沒有積累,他們是因為“懶惰”耗盡了一切,“懶惰”就是他們的原罪。在馬克思聽來,這種“原罪”充滿了伊甸園的詩意:“亞當吃了蘋果,人類就有罪了”——人懶惰了,就什么也沒有了。——馬克思當然認為這種“原罪”是奇聞逸事天方夜譚了!
接下來,馬克思就調侃沉醉在田園詩中的“溫和的政治經濟學”學者:“這種原始積累在政治經濟學中所起的作用,同原罪在神學中起的作用幾乎是一樣的!保ǖ24章第1節(jié)第2段,P781,8~9行)
所有對馬克思“原罪”的誤讀,就來源于此句話。
我們只有將此話理解成是馬克思在調侃“溫和的政治經濟學”學者,方能正確解讀馬克思的本意。
“原罪”在神學中起的是什么作用?
“神學中關于原罪的傳說告訴我們,人怎樣被注定必須汗流滿面才能糊口”(P781,13~14行)。這里,原罪是指“偷吃蘋果”,“注定必須汗流滿面才能糊口”是對“偷吃蘋果”這一“原罪”的懲罰——這就是“原罪”在神學中的作用,不過馬克思是用調侃的、對神學并不恭的語氣說出來的,顯然,馬克思認為那個“原罪”傳說是荒謬的。
對“原始積累在政治經濟學中所起的作用”,馬克思同樣是用調侃的語氣說出來的,調侃,是因為荒謬。為什么荒謬?因為“政治經濟學”也存在“原罪”,這種“原罪”與神學中“原罪”一樣荒謬。(注意,這里的“政治經濟學”僅僅是指“溫和的政治經濟學”!)
馬克思這樣轉述 “溫和的政治經濟學”的“原罪”——注意,是“轉述”!
“經濟學中關于原罪的歷史則向我們揭示,怎么會有人根本不需要這樣做”(P781,14~15行),這里的“根本不需要這樣做”,即是指不需要“汗流滿面才能糊口”,換言之,另些人則必須 “汗流滿面才能糊口”。為什么有這樣的區(qū)分?原因在于“汗流滿面才能糊口”的人犯了“懶惰”、“不勤勞”、“不節(jié)儉”的“原罪”, “必須汗流滿面才能糊口”就是對“懶惰”、 “不勤勞”、“不節(jié)儉”這些原罪的懲罰;
而有些人根本不需要“汗流滿面”就有了原始積累, 那是他們沒有犯“懶惰”、“不勤勞”、“不節(jié)儉”的“原罪”——這就是“原始積累在政治經濟學中起的作用”之所以與“原罪在神學中起的作用” “幾乎一樣的”道理所在!
“田園詩式的原始積累在溫和的政治經濟學中起的作用,同原罪在神學中的作用幾乎是一樣的!边@里筆者增加了幾個字后,讀起來就更具調侃味了。
其實,整個《資本論》第一卷第24章第一節(jié)第二大段,580個漢字要么是馬克思在調侃“溫和的政治經濟學”,要么是馬克思在轉述該學派的觀點!無論是調侃的還是轉述的,都是馬克思要著力批判的!
“原罪”,原來與“剝削”根本無關,倒是與“懶惰” “不勤勞”、“不節(jié)儉”有關!
這樣就清楚了:我們理解的所謂“馬克思的原罪”都來自我們中國人自己的編造和想當然!
是我們的輕率和浮躁導致我們誤讀了馬克思!
把乏味的兒童故事讀得“有味”,是我們在“想當然”
“于是出現了這樣的局面:第一種人積累財富,而第二種人最后除了自己的皮以外沒有可出賣的東西。大多數人的貧窮和少數人的富有就是從這種原罪開始的;
前者無論怎樣勞動,除了自己的身體以外仍然沒有可以出賣的東西,而后者雖然早就不再勞動,但他們的財富卻不斷增加!保≒781~P782) 絕大多數人把這段話也讀成是馬克思對原罪的批判,這實在是讀“擰”了馬克思!因為馬克思在此繼續(xù)在轉述“溫和的政治經濟學”的“田園詩”。如果將“田園詩”赤裸裸地表達出來,那就是富人該富,富在他們不犯“原罪”,窮人該窮,窮在他們犯了“原罪”——他們懶惰、不勤勞、不節(jié)儉!
馬克思把這種田園詩稱作為“乏味的兒童故事”(P782,第6行)。而“反復叨念這種乏味的兒童故事”、并把這種反復叨念當成“神圣的義務”(P782,第9行)的,其典型人物就是梯也爾(P782,第4行),那個1836年和1840年的法國總理、1871年和1873年的法蘭西共和國的總統(tǒng),馬克思稱他為“資產階級的階級腐敗的最完備的思想代表”,“他的社會活動編年史就是一部法國災難史!保R克思:《法蘭西內戰(zhàn)》)
梯也爾反復叨念這種“兒童故事”并把此當成神圣義務,他懷有什么目的?他的目的是要加入田園詩的大合唱。梯也爾“要為所有權辯護”(P782,第4行),因為“在他任內,國庫空虛了,而他個人的財產倒增加了! (《蒲魯東反對梯也爾的演說》:《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5卷)
我們誤會了的“原罪”是一潭混水
馬克思認為:“事實上,原始積累的方法決不是田園詩式的東西!保≒782,11~12行)
不是田園詩式的,那是什么呢?馬克思告訴我們,是“暴力”,是“征服、奴役、劫掠、殺戮”(P782,8~9行)。這是馬克思在給原始積累的“方法”定性。
而這種“暴力”,“都利用國家權力,也就是利用集中的有組織的社會暴力,來大力促進從封建生產方式向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轉變過程,縮短過渡時間。暴力是每一個孕育著新社會的舊社會的助產婆。暴力本身就是一種經濟力!保≒819)至于這種暴力手段是如何實施的,在第24章中馬克思通過考察“那些具有劃時代意義的資本原始積累方法”都向我們揭示了;
馬克思指出,這種暴力方法“對直接生產者的剝奪,是用最殘酷無情的野蠻手段,在最下流、最齷齪、最卑鄙和最可惡的貪欲的驅使下完成的!保≒830)
“掠奪教會地產,欺騙性地出讓國有土地,盜竊公有地,用剝奪方法、用殘暴的恐怖手段把封建財產和克蘭(指氏族,引者注)財產變?yōu)楝F代私有財產——這就是原始積累的各種田園詩的方法。這些方法為資本主義奪得了地盤,使土地與資本合并,為城市工業(yè)造成了不受法律保護的無產階級的必要供給!保≒801,2~4行)在此,馬克思終于還了“田園詩”的真面目。
“所謂原始積累只不過是生產者和生產資料分離的歷史過程。這個過程所以表現為‘原始的’,因為它形成資本及與之相適應的生產方式的前史!保≒783,3~5行)
“資本的原始積累,即資本的歷史起源,究竟是指什么呢?既然它不是奴隸和農奴直接轉化為雇傭工人,因而不是單純的形式變換,那么它就只是意味著直接生產者的被剝奪,即以自己勞動為基礎的所有制的解體!保≒829)
“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臟的東西。”(P829)
馬克思夸大其辭了嗎?沒有!
占了《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卷近一半篇幅的《英國工人階級狀況》一文,是恩格斯在“二十一個月內從親身的觀察和親身的交往中” “看到聽到和讀到的工人階級的苦難” ,《資本論》在描述工人階級苦難時,理所當然引用了《英國工人階級狀況》中不少資料,也引用了不少資產階級學者的資料,馬克思完全有理由引用資產階級學者的資料,同時也信得過資產階級學者描述工人階級苦難的資料,這是因為“無論是發(fā)現現代社會中有階級存在或發(fā)現各階級間的斗爭,都不是我的功勞。在我以前很久,資產階級的歷史學家就已以敘述過階級斗爭的歷史發(fā)展,資產階級的經濟學家也已對各個階級作過經濟上的分析!保R克思語)
100多年以后,在中國的土地上,我們都看到了這種“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臟的東西”的資本!(曾經看到有一篇文章說馬克思的這句話是引用別人的,這種說法是錯誤的。馬克思的整句話是這樣的:“如果按照奧日埃的說法,貨幣‘來到世間,在一邊臉上帶著天生的血斑’,那么,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臟的東西!
這不是原罪——馬克思根本沒有這樣說過。
但這是罪惡——不僅是因為馬克思告訴了我們,更因為我們親眼看到了。
是罪惡,就應該揭露。即使這種罪惡是推動歷史前進變革的衍生物——如資本主義的“前史”。
十九世紀的馬克思無情揭露了資本主義的罪惡,到了二十世紀,資本主義社會仍然在大步前進——她大大緩和了國內的矛盾,她具備了轉嫁國內矛盾的實力,并且,國外還的確有她轉嫁矛盾的空間。
當今中國,正發(fā)生著 “對人民剝奪”這樣一種罪惡。
這種罪惡,非但不附帶任何進步意義,還是對文明進步的反動。
因此也必須揭露。
必須指出,在二十年來的中國社會發(fā)展進程中,造成這種“罪惡”后果的,是改革中的失誤。指出改革中的失誤不是要否定改革本身,改革本身是摸著石頭過河,那就意味著有錯誤是正常的,“諱疾”才是不正常的。
糾正改革中的失誤難免不涉及到具體的人,也不可能不涉及到具體的人,但是,這種涉及決不是對二十多年來所有私營業(yè)主的清算,決不是把二十多年來大大小小私營業(yè)主普遍存在的偷稅漏稅和行賄都當成罪惡加以清算,在今天若要清算這種“罪惡”,那是荒謬的,也是根本不可行、不能行的。我們要清算的,是把國家的資產、人民的血汗在一夜間占為已有的這樣一種罪惡!
我們務必要搞清楚,國有資產是怎么來的?這是國家用了幾十年的時間,通過對農產品的低價征購、通過對工人工資的低水平付給、通過對民族工商業(yè)者的私人生產資料的贖買,再動用國家力量把這些各地人民創(chuàng)造的各種財富集中起來(我們千萬不要忽略了這種“集中”的代價!(點擊此處閱讀下一頁)
。,然后才有“國有資產”這份實實在在的財產!
因此,如果在當今的中國論“對人民的剝奪”這種罪惡,那么,國有資產被賤賣,就是大罪惡;
人民的勞動成果得不到補償,就是大罪惡。今天,通過各級政府操縱買賣國有資產的行為,都應該追查——國家當初低價征購農民的農副產品、低水平付給工人工資等行為是國家對人民的“欠賬”,這種“欠賬”,國家是 “認賬的”!認賬意味著什么?意味著 “國家歸還”行為的存在合理性!事實上,職工的勞保制度、福利分房制度就是一種“國家歸還”,當然,由于“一窮二白”國家的積累需要,“國家歸還”在一個很長的時期內是不充分的,特別是針對農民的“國家歸還”,則是國家的“大欠賬”——光是從1953年到1978年,國家通過“剪刀差”從農業(yè)中獲取資金3376億元(馮海發(fā)、李澄:《我國農業(yè)為工業(yè)化提供資金積累的數量研究》,載《經濟研究》1993年第3期),這是同期全民所有制各行業(yè)基本建設新增固定資產總額的92%(潘盛洲:《中國農業(yè)保護問題研究》)!而1978年時,中國農民的全部儲蓄僅僅只有55.7億元,人均儲蓄7.1元;
全國人民的全部儲蓄也不過是210.6億元!但是,國家并沒有賴帳!憲法規(guī)定:“國家合理安排積累和消費,兼顧國家、集體和個人的利益,在發(fā)展生產的基礎上,逐步改善人民的物質生活和文化生活!薄 國家建立健全同經濟發(fā)展水平相適應的社會保障制度!边@其中就含有對“國家歸還”行為的承諾。
然而,一旦國有資產被賣后成了某些人的私產,人民就失去了對“國家歸還”承諾的索討權,國家對全體人民的以往欠賬,就很難再得以償還——因為國家不再認賬了!
物權法出臺之所以艱難,不是說中國公民的私有財產不配保護、不應該保護,而是對國家作出了奉獻的幾億人民一直在擔心:隨著國有資產的“易主”,“國家歸還”這一合乎憲法的行為將演變?yōu)橥瑯雍虾鯌椃ǖ摹皣也辉僬J賬”——“國家財產”變私有了,私有者可不會再向人民承諾什么“歸還”!人民在過去幾十年中只能算白奉獻了。事實上,有些人的私人物權正是通過對大多數人的物權剝奪而實現的、通過掠奪大多數人對國家的奉獻而實現的!
現在,我們要警惕妄圖將所有的私營業(yè)主都拖進“原罪”之列的那些人,警惕有人鼓動所有的私營業(yè)主來反對“清算原罪”,然后在攪混水后逃之夭夭!
早幾年就有人急不可待提出“不追溯原罪”理論。其實,中國最早的發(fā)家致富者并不需要別人為他們來“主持正義”,發(fā)家前,他們就是當時的“弱勢群體”,他們才是真正的窮則思變,靠吃苦靠機敏變成了那時人人羨慕的“萬元戶”,他們當然有違規(guī)甚至違法行為,但是他們決不會是提心吊膽怕“追溯原罪”的一族。如今,他們的“富”比起當今權力致富者的“富”,早就不值一題。他們還怕什么“追溯原罪”?
那么,是誰在怕“追溯原罪”?就是那些利用權力致富者、利用權力貪得無厭者。是他們利用手中的權力,在國資變賣中或直接出場、或間接得利。惶惶不可終日的只是他們這些人!憲法物權法關于“保護私有財產”的條款未必能使他們高枕無憂,因為他們今天的 “私產”就是昨日的公產——那曾經是全體人民所共同擁有的財產。他們是拿了不該拿的,因此,心總是虛的。是他們要把大眾注意力轉移到無謂的“原罪”爭端,他們的真正目的是妄圖逃避對“剝奪人民財富”的大罪惡的清算!
我們千萬不要上當!千萬不要放過真正的罪惡!
在社會主義國家中對人民創(chuàng)造的財富實行剝奪,這只能是少數的有權勢者的作為,要清算,就是清算這少部分的有權勢者!
馬克思涉及“原罪”的一段原話
(引自《資本論》第24章第一節(jié)第二段)
這種原始積累在政治經濟學中所起的作用,同原罪在神學中起的作用幾乎是一樣的。亞當吃了蘋果,人類就有罪了。人們在解釋這種原始積累的起源的時候,就象在談過去的奇聞逸事。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兩種人,一種是勤勞的聰明的,而且首先是節(jié)儉中的中堅人物,另一種是懶惰的,耗盡了自己的一切,甚至耗費過了頭的無賴漢。誠然,神學中關于原罪的傳說告訴我們,人怎樣被注定必須汗流滿面才能糊口;
而經濟學中關于原罪的歷史則向我們揭示,怎么會有人根本不需要這樣做。但是,這無關緊要。于是出現了這樣的局面:第一種人積累財富,第二種人最后除了自己的皮以外沒有可出賣的東西。大多數人的貧窮和少數人的富有就是從這種原罪開始的;
前者無論怎樣勞動,除了自己的身體以外仍然沒有可以出賣的東西,而后者雖然早就不再勞動,但他們的財富卻不斷增加。例如梯也爾先生為了替所有權辯護,甚至帶著政治家的嚴肅神情,向一度如此富有才華的法國人反復叨念這種乏味的兒童故事。但是,一旦涉及所有權問題,那末堅持把兒童讀物的觀點當作任何年齡和任何發(fā)育階段都是唯一正確的觀點,就成了神圣的任務。大家知道,在真正的歷史上,征服、奴役、劫掠、殺戮,總之,暴力起著巨大的作用。但是在溫和的政治經濟學中,從來就是田園詩占統(tǒng)治地位。正義和“勞動”自古以來就是唯一的致富手段。自然,“當前這一年”總是例外。事實上,原始積累的方法決不是田園詩式的東西。
。ㄈ嗣癯霭嫔1975年6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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