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中國人的感覺”] 中國人劉德華
發(fā)布時間:2020-03-05 來源: 歷史回眸 點擊:
現(xiàn)代哲學大家馮友蘭晚年在《三松堂自述》中憶及早年教育:戊戌進士出身的馮父堅持對他先授中學再授西學,認為沒有相當?shù)闹形牡鬃,學什么都不行。這一教育方針使馮友蘭受用終身,晚年深為認可。
比馮友蘭小44歲的李歐梵先求西學后求中學,殊途同歸,認定中國人文學者的根基在中學,有了中學底子,才有理解西學的基礎(chǔ)與可靠的出發(fā)點。
在這個意義上,“中學為體,西學為用”,實在正確得很。再從學以致用角度看,沒有中學根底,西學再多,亦無法融會貫通施之于用。說到底,文化是對社會現(xiàn)實價值的認識,中國文化來自中國歷史,凝聚了中國歷史發(fā)展過程中的集體經(jīng)驗總結(jié),西方文化來自西方歷史,乃是對西方歷史發(fā)展過程的認識總結(jié),可借鑒不可代替,可參照不可硬套。尊重中學,就是尊重我們自己的歷史,尊重中華祖先的經(jīng)驗總結(jié),尊重由歷史文化積淀而成的民族特質(zhì)與思維方式。在一定意義上,“洋為中用”必須建筑在“中學為體”的基礎(chǔ),漸次而行,逐漸滲透,不可簡單廢替。
曾經(jīng)喧囂一時的極左思潮將傳統(tǒng)文化一棍子打倒,雖一時有助于對舊觀念舊傳統(tǒng)的掃除,但畢竟同時埋下極大隱患。當一代青年向國學不屑地“揮一揮衣袖”,他們的下一代便只能從符號概念上熟悉孔孟老莊了――既然皆是糟粕,何必浪費青春!既然國學已舊,何必再予關(guān)注。及至“文革”,我等一代“文革少年”對國學已完全斷脈。而今,出于“工作需要”再去補習文言,重識儒釋道,只能燒一鍋夾生飯了,畢竟會背“老三篇”無法代替誦習“十三經(jīng)”,我等一代人的國學只能似胡適的新詩――一雙“解放腳”。
而當今的文科生(包括我?guī)У拇T士生),竟視《論語》、《孟子》這樣的初級古籍為畏途,感到難于啃咬,首先從心理上便惶恐起來:“裴老師要求我們讀古書!”這聲驚叫居然成為學生對我的“第一評價”,實在令我感覺問題嚴重。細細想來,這恐怕也是曾經(jīng)全盤否定傳統(tǒng)的必然。
我想作為中國學人(即便是專治西洋文化的專家),心里也會有放不下的“中國情結(jié)”,也會不時自問一聲“難道月亮真的也是外國的圓嗎”?畢竟,中國古代文化是一個大寶貝,誘惑力很大很大。再說了,西學再好,那也是人家的東西呵!國學再次,更需要我們?nèi)ヅ跞臁?
1960年代,青年李歐梵“像哥倫布又發(fā)現(xiàn)了一次新大陸,這片新大陸,卻原來就是他自己的國土,他自己的文化。他念了幾年中國史,對學術(shù)界毫無貢獻,卻逐漸地發(fā)現(xiàn)了他自己!逼鋵,對當今學子來說,國學也是“新大陸”。憑本人直覺,國學行情已在攀升看漲,步入這條道路的莘莘學子可謂適逢其時。如香港城市大學1997年起,全校范圍開設(shè)“中國文化”課程,6學分,修一學年。近年,海內(nèi)外再掀國學熱。當一座座國學院落成,這才發(fā)現(xiàn)里面少了當家的主持――國學大師。畢竟,國學血脈已斷半個多世紀了,國學院易建,國學大師難出呵!
看起來,我們至少應(yīng)該有限度地再豎“整理國故”之旗。如此龐大的中國文化遺產(chǎn),也只有靠我們自己發(fā)揚光大。且不說古籍中凝結(jié)著東方民族特有的歷史經(jīng)驗與價值指向,且不說“振興中華”必須包含文化振興,僅僅為保存和交接這份遺產(chǎn),就值得我們分撥人馬,專力投入,留下我們這代人對國學的思考與整理。海外著名學者余英時先生曾賜函囑我朝此方向努力,殷殷之盼,深撼我心。本人駑鈍,猶舢板出海,唯努力前拱而已。
無論如何,中國文化是我們的根,也只有在中國文化中,我們才能找到“中國人的感覺”。陳寅恪、錢鐘書、馮友蘭等“文化昆侖”級的人物,均留洋多年,十分熟悉西洋文化,洋文熟得幾如國文,但他們最后的學術(shù)選擇,仍是皈依國學,在中國古代文化懷抱中找到最后的價值歸宿。中國當代文化建設(shè),也實在離不開國學這條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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