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詠紅:中國“被G2”了:中美共治時代已經來臨?
發(fā)布時間:2020-06-19 來源: 感悟愛情 點擊:
首輪中美戰(zhàn)略與經濟對話結束了,但是中國媒體對這場兩國對話的關注余熱未了。美國總統(tǒng)奧巴馬開幕致辭中對中美關系“決定21世紀”的描述,奧巴馬與國務卿希拉莉與中國副總理王岐山、國務委員戴秉國等在多場活動中的友善互動,讓中國輿論界頗為振奮。
最近幾天的討論中,話語權平衡、“G2第一步”、“不見美國霸氣”等成了熱門詞匯。一些國內評論人看來,中美進行平等戰(zhàn)略對話的實現(xiàn)過程并不乏曲折。遠的不說,2005年美國原副國務卿佐利克和中國外交部原副部長戴秉國在北京舉行過首次在政治外交問題方面的對話。當時中國已提出使用“高層戰(zhàn)略對話”來描述該次兩國高層會晤,但是美國認為“戰(zhàn)略對話”這個名稱應保留于與盟國之間的對話。
出于對日本的考慮,并且也代表了美國當時對兩國關系重要性的評估結果,這個副國務卿對副外長級的對話機制,中國這頭叫“戰(zhàn)略對話”,美國叫“高層對話”(Senior Dialogue)。同一個對話機制,不同稱呼法。不過,一年后美國新任財長保爾森上任,提出建立經濟領域里的部長級“戰(zhàn)略經濟對話”。
在這個新機制中,兩國財長分別以兩國最高領導人特別代表的身份參會,而且規(guī)格陣容也更大,其受關注程度與層級也就蓋過了“戰(zhàn)略對話”/“高層對話”。直到最近舉行這場“戰(zhàn)略與經濟對話”,一個“與”字將“戰(zhàn)略”和“經濟”分拆,經濟對話與戰(zhàn)略對話并列,兩國終于成為名正言順的戰(zhàn)略對話伙伴。
在當前的形勢下,擴寬與提升對話層級有其必要性。中國經濟實力與中美經濟上的親密糾葛,所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關系,已經使美國不得不重視中國。在另一方面,過去100年里超級大國崛起無一例外不是伴隨著劇烈沖突與災難的歷史教訓,也要求中美雙方審慎處理彼此關系。誠如奧巴馬所說的,中美關系決定21世紀。
不過,從此推演出中美共治時代已經來臨,恐怕值得商榷。中國著名的中美關系專家朱鋒上周受訪時就指出,G2只是一種“媒體概念”。他認為,中美之間綜合國力依然懸殊,政府的頭腦是清醒的。
與中國學者談話,有時能夠聽到他們對中國國際地位驟然提高的感慨。他們說,中國人開始感覺到國家發(fā)展大受關注,其實也就在2003年左右,“好像一夜醒來我們地位突然變得非常重要了,要崛起了”。此后,中國地位被拉抬的速度不斷加碼,世界金融危機爆發(fā)顯然發(fā)揮了加速器的作用,就這幾年內,中國崛起對國際政治格局的意義不斷涌現(xiàn)新說法,從一種威脅,到不情愿承擔的大國,到去年底美國學界拋出“G2”,或稱“兩國集團論”。
中國的“被G2”,這結果對中國并非沒有好處,政治地位高漲對于帶動它各方面發(fā)展能產生無形的助力,但是,將視角從國際輿論所給予的光環(huán)上移開,不能不看到中國仍面對嚴峻的內部挑戰(zhàn)。金融危機在美國國內造成很大傷害,對中國來說何嘗不是?艱難的出口轉型還有待完成,今年上半年的經濟增長率達到7.1%,但是其中相當成分來自于信貸的大幅增長,可持續(xù)性仍有待觀察。樓市股市齊高,資產價格泡沫重現(xiàn)的風險在加大。
另一方面,群體性事件依然層出不窮,社會潛藏的不滿情緒在累積,邊疆民族地區(qū)去年與今年也相繼發(fā)生嚴重暴力事件。與過去相比,西方國家對于中國的直接批評與指指點點大為減少,與此同時來自外部的改革推動力也在遞減,這時候,中國改革愈發(fā)需要依賴內部的動力與決心。它能利用當前比較友好的國際環(huán)境推進必要的改革,才是決定“G2”幾時真正到來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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