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眼睛拍貴州】 抖音貓眼睛星辰
發(fā)布時間:2020-02-14 來源: 感悟愛情 點擊:
“老外!老外!”我走在這些鄉(xiāng)村小街道上的時候,總聽見別人這么說。我的白色皮膚、紅色獵人帽和夾克衫已經(jīng)明確地向所有人宣布我是個外國人。只要可能,我就希望用我有限的中文和周圍的人交流:“你好!我姓楊(Young)。你呢?”我的姓氏總是讓人一臉疑惑。一個白種人姓楊?“我的姓是蘇格蘭姓,”我總是這樣解釋,但這似乎沒法解釋這個疑惑。
貴州與我一直以來熟悉的中國完全不一樣。在20世紀80年代,我就作為夏威夷公共電視網(wǎng)絡(luò)的領(lǐng)導(dǎo)和遼寧電視臺有過合作,我們做過一些關(guān)于中國東北和夏威夷的節(jié)目。那時候,我的行程包括了北京、沈陽、鞍山和本溪。后來,我又有幸去過黃山、杭州和上海。但貴州和我經(jīng)歷過的任何地方都不一樣。
我是個很嚴肅的攝影師,我的基本原則是,不跟著團隊一起旅行。一群攝影師在一起總是會影響彼此。旅行團就更糟糕了,不只人多,而且總是行色匆匆,從一個景點趕到下一個景點。而攝影師需要時間去研究他要拍攝的對象。
所以當我的一位老朋友建議我們組織一個攝影團到風(fēng)景宜人的貴州省做一次攝影探險,我曾經(jīng)很猶豫。其實,我和我的這位朋友很適合組建這樣一個團。我的朋友自己有一家旅行社,而我是有著100名會員的“夏威夷的眼睛”攝影協(xié)會的主席。我們認真地設(shè)計了一條嚴肅的攝影師會喜歡的旅游路線。我們決定這個團應(yīng)該控制人數(shù),不能太大。我們只去一些其他游客不常去的地方。大量的時間可以用來了解這些地方并且好好攝影。
對于攝影師來講,貴州是一個充滿著奇妙事情的地方:漂亮的遠景、充滿鄉(xiāng)村味道的村莊,豐富多彩的少數(shù)民族和他們獨特的風(fēng)俗和生活方式。向攝影協(xié)會的會員推銷這次旅行并不難。問題只存在于細節(jié)上:那里的食品是什么味道?我們會住在哪?那有私人洗浴設(shè)施嗎?可能最重要的就是,旅店里有西式的廁所嗎?
這些問題每一項都被我的朋友仔細關(guān)照過。他聯(lián)系了貴州一家旅行社,讓他們預(yù)先走了一遍我們的旅游線路,確保各種設(shè)施環(huán)境都能被我們這些外國人接受。旅店里不能有亞洲式的蹲便廁所,有特殊飲食習(xí)慣的團員能夠得到特殊的餐飲服務(wù)。但是,還是有一些協(xié)會會員害怕那個未知的地方,決定留在家里。
最后,十位會員參加了這個旅行。大多數(shù)團員是在美國出生長大的亞裔美國人。他們中最年輕的40多歲,最老的已經(jīng)78歲了。
我們在2009年3月1日離開檀香山,在北京建國飯店住了一晚之后,我們就飛往了貴州省的省會貴陽。
無邊的油菜花
我原以為貴陽會和我到過的很多中國城市一樣,混合著古老和新派的各種建筑。我們住的少數(shù)民族大酒店,放到世界范圍內(nèi),也是個讓人印象深刻的建筑。這個酒店是一座高大、現(xiàn)代、很干凈的建筑,門口有一尊巨大的毛主席雕像。主席的手高高舉起,我們開玩笑地說,他老人家一定是在歡迎街對面的沃爾瑪分配中心。我們有點驚訝,在這么遠的地方能看到沃爾瑪中心。沃爾瑪在美國可是每個城市最普通的景象,我們以為在這里不會看到家鄉(xiāng)熟悉的情景呢。但想想看,這里有個沃爾瑪也十分合理,因為沃爾瑪里很多東西都是“中國制造”的。
對我而言,我們的旅行是從我們上了那輛小巴旅行車向著更深的農(nóng)村地帶開去的時候才真正開始的。第一個打動我的景色是連綿不斷的黃花。這些黃花無處不在:開遍了河谷地帶和梯田式的山坡。它們好像要占據(jù)每一塊可用的土地。在某些地方,這些黃花蔓延到視力所及的任何角落。有人告訴我這些漂亮的黃花是油菜花,后來我才知道,這是美國人最喜歡的食用油,菜籽油的主要原材料。油菜在加拿大廣泛種植,但是中國卻是菜籽油的主要生產(chǎn)國。
我們停在了一片油菜地前,下車準備拍照。當其他人都在從公路上拍攝時,我走到了一位正在地里工作的老人身邊。他在耙地,把耙出來的腐爛的植物放在旁邊一個大筐里。他轉(zhuǎn)過身,沖我笑了笑。我指指我的相機,示意他拍照是否“OK”,他點點頭,似乎沒意見,我就開始拍攝了。
一會之后,他走過來看我,我給他看了我剛剛用數(shù)碼相機拍攝的照片,他爽朗地大笑,用滿是泥土的手拍了拍我的后背。他的反應(yīng)和我這次旅行中拍攝的很多人一樣。這些人非常友善,很歡迎我們的到來。不像其他地方的很多人,那些人有的會在你拍攝的時候很不愉快地走開,或者要求你因為拍攝而付費。這里的人好像很享受被拍攝的過程。有的還會把他們的孩子也拉進鏡頭里來。
苗寨與侗村
我們來貴州的主要目的之一,是要看看住在這的豐富多彩的少數(shù)民族。我們受到的熱情而細心的款待,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在我們到達的第一個雷山苗族寨子里,村里的老人站成一長列來歡迎我們,他們穿著黑色的睡衣一樣的傳統(tǒng)服裝,為我們演奏了傳統(tǒng)的樂器。我們順著一條山風(fēng)很大的小路向山上的寨子里走去的時候,每隔幾步,就會有幾名婦女為我們獻上自釀的米酒以示歡迎。每個杯子都被反復(fù)使用過,我們團里有的人不太愿意用這種非一次性的杯子喝酒。盛情難卻,我舉起杯子往嘴里倒酒,盡量不用嘴去碰這些很多人使用過的杯子的邊緣。
進入寨子,我們在一個大廣場集合。穿著黑衣的男人們,每人拿著不同的蘆笙。有一個蘆笙看起來足有12英尺長。然后出場的是女性的舞者,她們穿著色彩艷麗的服裝,帶著精致的金屬頭飾,頭飾隨著她們的腳步叮當作響。這些頭飾看起來像是銀質(zhì)的,但我懷疑,這些是用打磨過的錫制成的。頭飾的設(shè)計非常繁復(fù),有些有著像水牛一樣的角。這些女人的衣服上繡滿了醒目的幾何圖形,顏色明亮而對比強烈。我聽說,苗族有很多不同的分支,每個分支的服飾都有不同的花紋。
音樂由蘆笙的兩個音部和廣場中的鑼的敲擊聲組成,所以頗為單調(diào)。這些女人跳著舞,在鵝卵石路面上以復(fù)雜的形式舞動穿梭著。路面很粗糙,我覺得肯定得有人滑倒,可事實上卻沒有。我原本以為蘆笙只能吹奏兩個聲調(diào),但這時樂師們開始吹奏優(yōu)美的多音部的旋律。表演進入了尾聲,村民和觀眾圍成一個大圓圈,一起跳舞。
演出之后,我有機會在村子里到處轉(zhuǎn)轉(zhuǎn),觀察一下人們是怎么生活的。這座村莊建在陡峭的山坡上,一條石子鋪成的路穿過村莊。村中的房子都是純木質(zhì)的多層建筑。這些木質(zhì)建筑的工藝讓人印象深刻。牲口養(yǎng)在房子的底層。我不知道漢字中的“家”――一個動物的象形符號在屋頂下,是不是從這種建筑形式中演化來的。
在這樣陡峭的鄉(xiāng)間小路上行走,對我來說并不那么容易。這里有很多泥濘,使石子路更加濕滑。要是我狠狠摔一跤,一定會摔斷我這把老骨頭的。就是稍稍滑一下,恐怕也是一身泥了。幸運的是,我們這個團隊里沒有人滑到,人和我們的寶貝相機都安然無恙。
我們參觀的侗族村比苗寨要大得多,也沒有人列隊歡迎我們。侗族村里有三件事吸引了我:高大的鼓樓,有屋頂?shù)臉,還有就是村里每個人好像都在建造什么。我們幾乎沒有可能逃開蓋房建造的各種聲 音。就像在苗寨一樣,這里的建筑也是無與倫比的。在我看來,幾乎找不到使用釘子的痕跡。
在肇興,我們有機會觀賞了侗族的歌舞表演。唱歌是侗族非常重要的文化之一,侗族和弦演唱非常特別。唯一的伴奏工具就是一個名叫三弦的三條琴弦的樂器,這使我想起了美洲的班卓琴。表演者穿著繡滿花紋的閃光材質(zhì)的服裝,這種料子和我以前見過的任何材料都不一樣。后來我才知道,這種衣服是用染過靛青色染料的棉布制成的,漂染之后,再將棉布與牛皮和血一起捶搗,最后表面再涂上蛋白,衣服才呈現(xiàn)出這種高亮度的光澤。
雖然我聽不懂這些表演者說的話,但我猜每個表演者似乎都在講一個故事。有個歌曲看上去像是某種求愛儀式。
侗族鼓樓是個非常顯眼的景物,比村子中所有的其他建筑都要高。村子越大,村中的鼓樓越多。我被告知,鼓樓是危機情況下的集合地點,在平時這里給村中的男人提供了一個圍著篝火一起抽煙、講故事的場所。高大的鼓樓是空的,并不分層,也沒有鼓。我猜在需要的時候,人們可以把鼓搬進來敲打。
趕集去
我們特意安排在苗族踩花山節(jié)期間來到水城。當我們的小旅行巴士向大山深處攀爬的時候,交通變得越來越擁堵,到后來我們干脆停滯不前了。似乎所有的車都在鳴笛?赡苁怯袀車子壞了,也可能由于對交通堵塞的不耐煩,有人把他的車仍在了道路中間,堵住了后邊所有人。直到警察來了,才把這輛車推走,交通才慢慢緩解。
當我們終于到達預(yù)定地點,節(jié)日慶典已經(jīng)到達高潮,我們費了好大力氣才找到停車位。然后我們加入了洶涌的人流中,其中很多人穿著傳統(tǒng)服裝,人們摩肩接踵地走著。路邊到處是小攤販,賣的東西各種各樣,從玩具、氣球到棉花糖,無所不有。賣棉花糖的蹬著自己的自行車來帶動棉花糖機,有些人的自行車上還有個小機動引擎,這真是很有創(chuàng)造性。
慶典的中心在山頂上,一家一家的人分布在山坡上,好像螞蟻在蟻丘上一樣。食品攤到處都是。一種看似面條的食品很受歡迎,這是從大的米糕切下來的,再澆上各種作料。這種食品看著就很辣,我并沒有試吃。慶祝活動還包括射擊游戲、滑稽表演等等,游客還可以騎雙峰駝。在主要慶祝場地的邊緣,還有一些賭博性質(zhì)的游戲。
舞臺上的音樂通過擴音器放得山響,在這種噪音下很難聽清其他任何聲音。一些身著傳統(tǒng)禮服的婦女和兒童和貴賓們一起站在臺上。人們里三層外三層都往舞臺邊上擠,除了最早到的觀眾,其余的人根本沒法看見舞臺上到底在干什么。我花了不少力氣才擠入人群中,用錄影模式拍攝到了一些演出的畫面。
慶典是由一位拿著小樹的男人帶領(lǐng)的一列20人的蘆笙演奏者游行隊伍開始的。這些蘆笙演奏者用我之前在苗寨里聽到過的兩個調(diào)子演奏,他們邁著大步用一種非常奇特的方式行走著。最后,四個演奏者用同樣的方式走到貴賓面前,并向貴賓們深深鞠躬,其余的表演這才開始。
我的存在惹來不少關(guān)注。這里不常有“老外”出現(xiàn)。十幾歲的年輕人不停地要求和我合影。我覺得自己像個搖滾巨星了。這些年輕人和他們在美國的同齡人穿著打扮并無二致。只有老人和非常小的孩子才穿傳統(tǒng)禮服。我懷疑這種風(fēng)俗傳統(tǒng)還能在這里延續(xù)多久。
從很多方面看,貴州之旅都好像是穿越時空回到過去。除了很多人在使用手機和衛(wèi)星電視接收鍋,我在那里看到的種種可能還是和它們百年前一樣。我看到人們自己紡紗,自己織布并且漂染自己的衣服。我看到傳統(tǒng)工藝制作的胡椒。我看到鐵匠在沒有任何現(xiàn)代儀器的輔助下制作工具。我看見人們用他們祖先傳了幾代人的方式來喂養(yǎng)牲畜。我見到的每個人都是友善的,而且看上去非?鞓贰_@給了我一種寧靜的感覺,讓我不禁懷疑我的高科技的現(xiàn)代化生活是不是丟失掉了什么。
“夏威夷的眼睛”在貴州的攝影之旅取得了巨大成功。攝影師們帶著大量的有價值的攝影作品回到了檀香山。其中很多照片在當?shù)氐膱罂习l(fā)表了,有的出現(xiàn)在展覽會上。協(xié)會成員們開始問我是否會再次來到中國。我們當然會!這次我們要在2010年8月去一趟內(nèi)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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